第(1/3)页 第二天一早,张晨是被枕头和被子上的气味熏醒的,他觉得心里一阵的恶心,赶紧翻起。 坐在沿上,看看同房间的孟平和刘立杆,睡得正香,张晨就自己一个人先起,走到走廊头上的公共卫生间,蹲着解决了每一课,然后到水龙头那里洗漱完毕,回来路过小武和二货房间的时候,发现他们的房间门开着,两个人已经起。 张晨回到房间,把孟平和刘立杆也叫了起来。 两个人坐起来,还说要先坐在头,抽一支神仙烟,张晨骂道,你们他妈的也不嫌这上臭。 “感觉不到,张晨,我和你说,我真的感觉不到。”孟平说,“我坐牢的时候,那蹲炕就在我头,连隔档都没有,每天十几个人要蹲在我头顶大便,我和你们说,我躺在那里,闭着眼睛,不用回头,凭臭味就能分辨,这时候是谁在拉大便,哈哈。” 孟平大笑,张晨和刘立杆听着,却有些酸楚。 刘立杆说:“这在路上,没有感觉,怎么到了目的地,人放松下来,反倒觉得腰酸背痛的,你们有没有这个感觉?” 两个人磨磨蹭蹭,在张晨的催促下,终于起。 五个人走到下面的院子里,人精神为之一震,朝四周看看,就觉得天高云淡,这才知道,他们昨晚的判断没错,这地方就是处在云贵高原上。 晴隆县城,地处北盘江西岸的山脊上,而李勇所在的乡,位于北盘江和麻沙河的交汇处,整个晴隆县,被北盘江强烈切割,切割深度长达六七百米,李勇所处的乡,和县城的海拔高差,有八百多米,属于高原中的峡谷地区。 张晨他们五个人,走到街上,一个人吃了一碗牛粉,觉得这晴隆的粉,鲜美无比,顺便向店家问清楚了路,回到县委大院,已经是早上九点多钟,这才开始出发。 他们还是开车回到了街上,也就是回到了320国道,顺着国道出县城,开了还不不到一公里,就觉得眼前的大地突然断裂了,能看到的山,都在云的那边。 眼前出现了一块牌子,上面写着:“二十四道拐,山高坡陡谷深,限速十五码!” 孟平大叫:“杆子,看到没有,马上让你见识,这才是320国道,限速最低的路段。” 刘立杆骂道:“十五码,他妈的人爬都比车快了吧?” 二货把车靠边停下,大家下车,要先看看什么状况,他们走到了路边,虽然已经有思想准备,还是被吓了一跳。 眼前的山,陡然深了下去,谷底云雾缭绕,真的是深不见底,那一条公路,就像是被随意丢向山谷里的一根绳子,曲折盘绕,一拐更比一拐深,一直深到了云雾里。 看到这个景,其他人心里都有些胆怯,只有二货和小武自告奋勇,张晨他们三个,还是决定由二货开,虽然小武在路上已经开了几百公里,但那不算,谁让你是新手,新手就活该被受歧视。 他们开了半个多小时,总算是开到了谷底,在上面的时候觉得十五码慢,开始下坡,才觉得十五码都太快了,几个人不停地叫二货慢点慢点,二货几乎是以个位码数在开车,好在这下坡的车队,统统都慢,没有人超车,更没有人会缺心眼到按喇叭,催前面开快一点。 到了谷底,有一块空地,刘立杆大叫停车停车,二货把车停到了空地上,大家下车,无一例外,第一个动作肯定是回头看他们下来的路。 “噫吁嚱,危乎高哉!这他妈的比蜀道还高!”刘立杆大声叫着。 刘立杆拿出照相机,给一个个人拍照留念,张晨还是少不了要画速写,他们在这里逗留了二十几分钟后再出发,开出去四五分钟,二货又把车靠边停下,张晨问怎么了? “水温很高。”二货说。 张晨跟着二货下车,就看到他们车来的地方,一道水渍还没有干掉,打开水箱看看,里面已经没有水了,几个人这才明白,昨晚那“砰”的一声,一定是路上有石头什么,碰到了水箱,水箱已经裂了,经过刚刚一段长距离下坡的颠簸,这裂缝更大了。 第(1/3)页